此刻无声。
傅小官微醺,依然看着那浩渺的未央湖。
燕小楼停笔,转头看向那背影,有些孤独,有些伟岸,还有些沧桑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,那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。
或许是那句可惜明年花更好,知与谁共吧。
她忽然很想去拥抱那个背影,告诉他明年花好,我与你共。
可是她不能,因为她尚未及笄,更因为傅小官喜欢的是董书兰。
燕熙文等人目光交错,尽皆震惊。
一来傅小官仅仅是走了几步就诵出了这首词,二来是此词所表达的意思。
回味着这首浪淘沙,便是欢聚离散,心中遗憾。
难不成他真的珍惜这段友谊?可大家才认识没多久何来友谊之言?你这词却如此伤感,倒是令我等汗颜。
我等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!
于是燕熙文举杯,对傅小官说道:“傅兄之情谊,熙文懂了!你我共饮此杯!”
傅小官转身回了座位,端起酒来,“来来来,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,谁能解忧,唯有天醇,干了!”
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!
燕小楼又提笔写下了这一句,她明白这一句的意思,却读不懂其中的意义,只是觉得这句很好听,于是便记了下来。
而方文星等人却颇有感受,吩咐斟酒,“傅兄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,颇有看破红尘三千丈,但求随心自逍遥的味道,洒脱之极!我等,不如傅兄,来来来,我方文星借傅兄之酒,与诸位同饮!”
此间更是热闹,发生在兰庭阁前的事情,就这样被傅小官慢慢化解开来。
至未时,酒已尽,人也醉,席散。
……
傅小官一觉醒来天色已晚,连忙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,和苏墨二人又去了董府的后门。
董书兰对镜理红妆,想着二哥回来手舞足蹈的样子,想着二哥绘声绘色的那番描述,脸上的喜意一直未曾断绝。
这人,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说出了自己是他的未婚妻,这事儿恐怕很快就传扬出去,父亲和母亲若是听到,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想?
可董书兰却一点责怪傅小官的心思都没有,她觉得很甜蜜,觉得自己又领先了虞问筠一筹,至于父母会如何去想,陷入热恋中的少女此刻并未去考虑。
一样的套路,苏墨敲晕了小旗和后门的护卫,傅小官牵着董书兰就跑,苏墨继续守着这寂寞的夜。
两人乘着马车又来到了秦淮河畔,没料到天上飘起了细雨来。
两人便这样在细雨中漫步,董书兰又仔细的问着白天发生的事情,傅小官也一一细说。
“你就不怕燕熙文报复你?”董书兰的睫毛上歇着许多雨珠儿,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点点柔和的光芒。
“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,那小子想抢我老婆,这肯定是不行的,就算他家一门三相又怎样?”傅小官一脸正义,董书兰的脸蛋儿顿时通红。
她轻啐了一口,别过脸去不敢和傅小官的眼睛对视,“谁答应当你老婆啦?”
声音如细雨落于发间般轻柔,那张娇羞的脸儿在朦胧的灯光下如薄雾中盛开的桃花般妖艳,傅小官顿时迷醉,他一把将董书兰搂在了怀里,董书兰的小心肝儿如一头受惊的小鹿,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,傅小官一只手搂着董书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,另一只捧着董书兰的脸蛋,董书兰瞪大了眼睛,傅小官已亲到了她的樱桃小嘴儿上。
“唔、唔、唔……”
董书兰很慌,未满十六岁的少女有着诸多的憧憬,却从未曾憧憬过此刻正在发生的事。